发霉的米花卷

阿卷。
懒,咸鱼,发霉。
堆大护法相关。
墙头很多,热情产粮永远只有一个坑,不更了就是暂时转移火力了,不是退。

[大护法]四色城之冬·白·空

嗯一个系列,叫四色城……从二刷完开始就一直在写……都三刷了我还没写完!拖延症啊拖延症。卡文要人命的sai。日更的太太是怎么做到的啊呜呜呜……

首篇冬之白。

私设成山,慎入哈。

ooc有。


0.

大护法不太喜欢冬天,但也说不上讨厌。

他不怕冷,也习惯了冬时万物休眠的寂静,只是不喜欢天上偶尔纷扬的雪花。下雪时,世界银装素裹,熟悉的一切纷纷披上一层白。别人都说雪景很美,不懂欣赏的农民也为这大自然的棉被高兴,只有大护法对满眼的茫茫白雪感到厌烦。为此,现任徐太子还曾专门嘲笑过他,说他不懂艺术,难怪自己创作时他总来搅局。

大护法不理,只当太子是闲的没事干才跑过来惹他。说实话,什么笔墨丹青,他确实是不太懂的,所以呢,太子的嘲讽他也就没放心上。这反应让徐太子直呼没趣,然后这位爷第二天就扒拉了点行李再次逃宫——没办法,被强行与宫里美女隔离的他,除了学习国政帮忙批阅奏折,能干的事也就只有找大护法唠唠嗑顺便逗逗他了,偏偏这人还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甚至无视自己,简直不能忍好嘛!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不如逃宫去快活啊!

于是太子连夜翻墙逃走, 足迹掩在一夜风雪之下无从可寻。大护法看着满头冷汗前来报告的暗卫,抬手摸了摸斜在背后的乌钢杖,重重叹了口气。

看吧,这就是冬天的不好了。

下什么雪啊。大护法边收拾盘缠边抱怨到。

1.

还有不足一月就到年关,太子在这时候消失,简直吓死个人。得到消息的中宫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当朝天子急吼吼地去了大护法的住所,结果正好撞上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出门的小红袍。大护法见到来人,整整衣摆,行了个礼,声音平平淡淡:“臣见过陛下。”

天子挥挥手:“哎,左右没人,干嘛这么多礼。我说护法啊,你、你能赶在年关前把那混小子带回来不?”年将不惑的皇帝有些紧张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大护法,后者认真沉默着思考,半晌才道:“难。”

“……真的不行?”天子瞬间焉了,原本有些挺拔的脊背都塌了下去。大护法看着有些不忍,只得道:“陛下不必如此忧心,我会尽量带他回来的。”

“好、好,那就拜托你了。”皇帝深吸一口气,却被空气中弥漫的凉意刺激得直咳嗽。护法一惊,刚想上前搭把手,却被挥手止住了,两鬓已花白的男子自己拍着胸脯顺气,对他说道:“我就不耽误你了,护法啊,去把他带回来吧,我……朕等你们回来。”

大护法深深鞠了一躬,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红袍行走在已成雪宫的皇宫之中,天子凝视着那抹耀目的红逐渐远去消失在地平线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啊……他站在雪地里出神地想,感觉像在做梦一样。眨眼几十年过去,自己已经老了。 他又想起那抹从未变过的红,想起祖上流传下来的记载,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们终究会老,他自己,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终究有一天会在历史长河中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比眼前这茫茫白雪。而护法,那个小矮子……天子笑笑,有点怀念这个称呼。那个小矮子只会一直向前走吧,直走到岁月尽头,回首成空。

“哎,不行不行……真是老了啊,成天就会瞎想。”皇帝摇了摇头,伸个懒腰,晃悠悠地走回寝宫去了。

2.

大护法手里拿着太子的画像,出了宫门,走进熙攘的市井街道,很是随意地叫住路人询问。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小涅叽停在他的肩上打着呵欠,连带着空气也变得懒散。

街道之间已经有了些许过年的喜庆味道,大护法看着店铺挂出的红灯笼,感慨着念叨了两句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又是一年了啊。”

“叽啾?” 涅叽歪了歪身子看他,大护法抬手戳戳它的脑袋,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又陪了我一年……连太子都已经成长到如今这般模样了,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变化?”

“叽!啾叽!”涅叽拍起爪子,亮黄色的小豆眼瞪着大护法,述说着自己的不满。大护法瞅着肩上的小白团,一向严肃的眉眼舒展了点,他嘴角微弯,低声道:“算了,我自己不也是吗……还真是强人所难了。”

“不说这个了,继续找太子吧,”他抬头望了眼昏暗的天,嘟囔着说,“待会儿肯定还要下雪,我们得快点了。”

有些稚嫩的少年音调散在呼啸划过的冷风里,大护法拉低帽檐,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3.

冬季的太阳落得早,大护法一路走走停停地询问,等走到都城边缘时,早已暗了半边天了。如刀冷风夹杂着雪花于空中肆虐,高大的城墙在昏黑的视野中仿佛蛰伏的巨兽。大护法眯眼看着城墙上晃动的人影,再低头望一眼那副画像,缓缓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走遍一座城,绕是他也感到有些难受。布鞋与绑腿被雪水浸透,腿脚冷麻得快要失去感觉,大护法皱着眉活动脚踝,跺了跺脚,感受着开始恢复流速的血液。他瞄准城墙上两列即将碰面的士兵,助跑起跳,在墙上几次借力,成功降落在了两队护卫之间。

红袍在风中翻飞,突然出现的人影惊得身着铠甲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长枪,领队的一个小头目惊喝一声:“来者何人?!”

被十来杆红缨枪指着的矮小人影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块雕工精美的玄色腰牌,声音清澈而平淡:“在下奉旨而来。”

“这是……失礼了。”那小头目看清来人手中腰牌后,挥手向众人示意收起武器,恭敬地对大护法躬身行礼,“不知是大人到来,多有得罪。”

“虚礼免了,我赶时间,”大护法皱眉再次跺了跺脚,“你们守在这里,见过太子出城吗?我找了他快一天了,只在这附近的人家打听到一点消息。那家伙应该穿着白衣,脸你们认识。”

“啊?太子?”那头目懵了,“我们没见过啊……不过,说到穿白衣出城的……不算很多,十来个还是有的。大人要看看名册吗?”

大护法点了点头,小头目对身边的士兵道:“你们接着巡逻吧。”说完,他侧过身,对大护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带路。护法淡淡暼了一眼尚摸不着头脑的士兵们,转身跟了上去。

守城的工作并不好做,大护法跟在小头目身后,感受着城守内部刺骨的冰冷,不由这么想到。噢,特别是冬天。每天都得面对着一片白茫茫的单调大地,要是他的话,大概会感到烦躁的。

正想着,身前的人停住了步伐。他们已经出了城守,来到城门的关卡边,小头目朝一名士兵比划了会儿,转身时手里已多了几张宣纸:“大人,这就是您要的相关名册。”

大护法接过那几张薄薄的纸,迅速翻看了一遍,目光一转,直直停在一行潦草却仍不掩清隽的字迹上。

蓝姜……他嗤笑,这家伙留这么明显的化名,大概只是逃着玩的吧。

把手中名册递回,大护法道了声谢,匆匆忙忙地又上了路。

他踏上城外雪白的郊野。风雪已停,乌云渐散,太阳沉入地平线下,黑暗霎时笼罩大地,只有地上的积雪努力反射着仅有的光辉。大护法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时不时呵出一口雾气。夜幕开始缀上星子,北斗闪烁指引方向,他停下脚步,凝视着被水墨渲染模糊的遥远地平线,抽出背后的乌钢杖握在手里,抿紧了唇。

“劳碌命啊劳碌命……”大护法看着手里乌黑杖子上逐渐亮起的荧蓝光芒,语气带了无奈,“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得赶时间把那个白痴带回来。”

“如果那蠢货这次还不肯报销路费,我就揪着他打一顿。都快过年了还到处跑,什么毛病……”嘟嘟囔囔着骂了几句,大护法拉紧红袍,把冷得一阵哆嗦的涅叽塞到包袱里,踩着积雪,吭哧吭哧着向某个方向赶去。

星子指向的,隐约是花生镇的方向。

4.

距离皇城约八九里地的官道旁有个小酒摊儿,小本生意,老板却也经营得红红火火。这地方靠近附近几个小城镇,过路的人来来往往,在冰天雪地里讨碗热酒喝;也有疲乏困饿的长途旅客,在小摊叫碗面,就着酒,倒也解得腹中空。

老板辛辛苦苦摆了十来年摊,说实在话,遇上的奇葩客人真不少,可是搁眼下这位赖了快一天没走,支个架子霸地画画的可真没见过。还好这位爷不吝啬酒钱,不然他早赶人了。

“嗯……差不多了,”那人身着一袭白衣,左手端着一碗酒,右手执毛笔在面前宣纸上翻飞作画,待得落下最后一笔,他朝皇城来路遥遥望了一眼,低声抱怨到,“这么久了,那死胖子怎么还没来?难得我没跑远,以他那狗鼻子应该早就找到了吧。”

“哎,不成,还是慢点来的好。”说着他又摇了摇头,举起酒碗灌了一口,眼角却瞥见远处若隐若现的一抹红,登时一口酒就呛在喉里,激得他咳得惊天动地。等到他咳完,那熟悉的红袍早已站在了身边,正用极其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大,白,痴。亏你有良心只跑了这么点距离,整天就会整这些个幺蛾子,你是想把我累死吗?”大护法眉头皱得厉害,他死死盯着眼前咳得狼狈的某太子,眼神凶狠得能杀人。

“我——咳咳,咳,待在宫里太无聊了我出来转转不行吗!咳咳咳……”

“你所谓的‘转转’都要把中宫给吓死了,明知年关将近,你还跑?”

“我这不也是没跑多远嘛……哎哎,停停停,你干嘛,别动手啊,把乌钢杖放下,有话我们好好说!”本来还想狡辩几句的太子看着抽出背后乌钢杖的护法,顿时抖了三抖,惊惧地喊到:“死胖子你发什么——”

“……疯?”

太子一脸懵逼地看着规规矩矩坐上板凳把乌钢杖横放身前的大护法,深刻觉得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太对。那裹着红袍的小个身影偏头回道:“疯?可能吧。”他撇了撇嘴角,神情一瞬有些落寞,“你陪我喝会酒吧……要疯,也只能趁这会了。”

太子怔愣看着他,半晌无言,只慢慢走到护法身边坐下,对老板招呼着让他来坛酒。大护法右手手指轻轻敲着乌钢杖,双目微阖,等到一声酒坛撞击桌面的声响传来,他才睁眼,并自顾自地拿起桌上酒碗倒了酒,低声吟哦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护法微微摇晃着碗中酒酿,仰头一口饮尽。

路边摊的小酒比不得他漫长岁月里曾喝过的那些佳酿,但聊胜于无。身为奕卫国的大护法,他不仅要保护好太子, 也要守护这座城这个国家,他需要清醒的头脑,冷静的思想;他不能常放松自己,偶尔的放纵皆是难得。大护法已然忘了上次举杯畅饮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觥筹交错间飘散的酒气和听不清的絮语。他倒了第二碗酒,碗沿碰在唇边,却没有动。

“你怎么不喝?”大护法保持着这个姿势,眼也不抬地问着太子。

对面那白衫人晃着酒碗,摇了摇头:“陪你喝酒,我不太习惯。”

“你是不习惯我这幅样子吧,”大护法笑了一声,“也罢,你不喝就不喝,我自己喝。”

“哎,不喝白不喝……是你要喝的,你请啊。”

“抠门。那回去的路费归你报销。”大护法又喝光一碗酒,他放下酒碗,摩挲了会手中的乌钢杖,不出意料的看见对面皱巴巴的脸。虽然太子不过装个样子,这人哪里缺钱呢,只是跟自己闹着玩的罢了。

这样也不错。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起码可以给这漫长人生增点颜色。

大护法又饮下第三碗酒,粗瓷碗不经意掩住了那抹极淡的微笑。

罢了罢了,也总不能一直这样。这家伙可还要继承天下呢。

5.

其实雪天有时还挺好的,在两人悠闲的归途中,大护法突然这么想到。

他们慢慢走在一片茫茫白雪中,视线所及连株枯木也没有,全都是白,积雪反射着阳光,晃得人有些眼花。但大护法第一次觉得这白没有那么刺眼。

嗯,真稀奇。

其实大护法一直不喜欢雪天。

因为他不喜欢某种无名的感觉。目之所及皆是惨白的空,天地苍茫,似乎只余下他一人,不知所来,无处可去,惨淡,迷茫,可怜又可笑。他什么都看不见,一片空白中只有身上红袍艳得滴血,红得可怖,永远冰凉的乌钢杖与跳动蓝火是划破这单调世界的利刃也是伤害他自己的尖刀。大护法孑然一身,看不见身后亦看不清前路,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何去何从,无可名状,只是一片苍白。

太白了,白到大护法自己都有些恐惧。

所以他抗拒雪,连带着冬天也不待见。

只不过,如果雪天能够偶尔偷下懒,不用绷得像根弦儿似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改变看法。

好吧,开个玩笑。大护法扯紧被风吹翻的兜帽,神情平静。

偷懒毕竟不可取,谁叫他是堂堂奕卫国的大护法呢?

【Fin】



写完一个感想:我扯的都是什么,为什么胡扯能扯这么久。

已经是咸鱼了。

改个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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